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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叠石,是什么东西?”二人回到了教学楼的屋檐下,收起伞,程飞问道。
  “噢,这是我们丰安农村地区的一种古老的习俗,寓意是‘逝者安息,生者如斯’。不过这种东西现在很多人都不信了。”江波回答道。
  “能不能说人能听得懂的话?”程飞瞪着眼,表示不明白。
  这时,站在一旁的柳延光插话道,“就是死去的人已经离开了,活着的人应该要坚强的好好的活下去。”
  “你这么说,我就tຊ懂,不过,是谁在那里摆的三叠石呢?是哪个学生吗?”程飞挠挠头,问道。
  柳延光和江波同时想到的,就是刚刚送走的小姑娘。
  她一定是对死者有着特殊的感情,朋友,或是中学生的早恋?他们心中各有判断。
  不过这无关破案,江波也没有心情理会,转而说道,“柳校长,带我去保卫室,看一下监控吧。”
  保卫室并不宽敞,一半的位置被一个办公桌占据,上面摆着三个电脑屏幕,显示着十几处学校主要路口的实时影像。
  办公桌后,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见校长和三名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马上站了起来。
  “校长哟,警察同志哟,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的失职呀,是我没有检查到位呀。”四人刚迈进屋里,老人突然扯着嗓子向他们检讨。
  “不是,大爷,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呀?”程飞立在门口,笑着问。
  江波瞪了他一眼,程飞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刘大爷,这不管你的事,发生命案,这谁也没有意料到,你不用自责,今天我跟警察同志过来,一是想看一下昨晚监控,再一个,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柳校长安慰道。
  “校长,我,我……,噢,你们问吧。”听到没有自己的责任,刘大爷的腰瞬间直了很多。
  程飞在一旁笑,被于知秋用胳膊肘了一下,只好小声对于知秋说,“这老头的戏份挺足呀,要是在横店当群演,每天得比别人多赚几百块钱!”
  于和秋微微一笑,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刘大爷调出了昨晚的视频,江波让程飞在桌前操作电脑。
  画面显示,七点五十左右,马智勇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他晚自习逃课了吗?”江波问道,柳延光看看一旁刚刚回来,还喘着粗气的肖勇。
  肖勇一脸的无辜,向柳校长挤了挤眼。
  “噢噢,昨晚肖老师有点私事,请假了,就没有坐班。不过,回头可以问一下柳诗宁,她应该清楚。”
  柳诗宁是柳延光的女儿,初三六班的班长。
  视频接着往下看,九点,晚自习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走出了,此时,刚刚开始下雨。
  九点二十左右,全部的教室均已关灯,视频画面变得模糊不清,显然夜视功能并不好。
  九点半,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就是我,每晚我都是九点半巡查,从来没有落下一天。”刘大爷在一旁解释道,同时暼了校长一眼,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刚才精准表达的内涵。
  但柳校长并没有反应,刘大爷有点失望,期待的表扬并没有如期到来。
  “停。”江波突然喊道,“刚才,对,看一下,刘大爷过去后,是不是有个身影很快跑了进去?”
  画面往后倒了几帧,的确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很快闪了进去。
  “能看清人脸吗?”
  “不行,这摄像头的像素太低,再加上雨水和光线不足,根本看不到人像。”程飞操作着电脑,解释道。
  江波皱起了眉,“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马智勇。”
  “可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听到呀,警察同志,这人也不是跟着我进来的呀。”看到有人跟着自己进了教学楼,刘大爷又紧张地喊了起来。
  柳延光声音严厉了几分,“跟你说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警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喊什么喊。”
  刘大爷马上闭嘴。
  视频后面的内容,除了刘大爷走出教学楼的画面,就没有人员进出了,而随着刘大爷进去的人影,再也没有出来。
  “难道,真的是自杀吗?”江波自言自语道。
  “自杀也用不着跑着去吧,谁这么着急去死?”程飞笑着说。
  “有道理。”一时间,江波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那个,这个。”刘大爷显然有话要说,但看了看柳延光,不知可否。
  “有话就说。”
  “噢,警察同志,我想反映一个情况。”刘大爷有些胆怯。
  “情况?”江波转过头,看着他。
  “可能也算不上什么情况,看到刚才那个小伙子跑进去的样子,我突然想到,还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刘大爷嚅嚅地说。
  “你说。”
  “我怀疑,昨晚那个学生是受到了召唤。”
  刘大爷出人意料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
  柳延光随之训道,“你乱说什么?”
  刘大爷神情凝重地看着柳延光,“柳校长,真的,那天我看到了上帝光芒。”
  几句话,说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柳延光明显觉得有点掉面,干咳了两声,瞪着刘大爷,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大爷,你知道刚才你说了个什么词吗?”程飞一脸堆笑。
  江波打断了他,“上帝光芒?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这个,……”刘大爷有些不知所措。
  “江队长问话,你就原原本本地回答,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柳延光背着手,眼神严肃,厉声说道。
  “好,好。”刘大爷又看了看柳延光,然后谨慎地说,“昨晚十点多吧,我巡查回来后,看到了六班教室里传来了白色的光芒,之前我觉得是电线短路或是闪电什么的,现在想想明显不是。”
  “还有这种事?白色光芒,持续了多久?”江波问道。
  “一两分钟吧。”
  “你有没有看花眼,或是昨晚做梦梦到的?”程飞问道。
  “这位年轻的警察同志哈,这种事,可不敢说谎,我肯定是看到了,别看我年纪大了,眼不花,耳不聋。”刘大爷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怎么称为上帝光芒?”程飞接着问。
  “那是耶稣来接他的子民来了。”刘大爷一脸虔诚。
  “噗嗤”一声,程飞还是没有忍住,于知秋拉了拉他肩膀,把他拽到了后面。
  柳延光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估计已经开始考虑换门卫了。
  “你的意思是,马智勇同学受到了上帝的召唤,上吊了,然后,就在昨天晚上,上帝降临了我们丰安实验初中,带走了他这个忠诚的信徒。”江波也笑了。
  “是的,要不然呢?”刘大爷深信不疑。
  “这事,挺悬的,没想到,我们小小的丰安县城……,真没想到,我也是,赶上了。”江波咂咂舌。
  刘大爷刚想解释些什么,江波就站了起来,向他道了一声谢后,走出了保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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