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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难为他编出一个这么离谱的病来。
  皮肤饥渴症?心理疾病的一种?姜也心想,我看你是脑子有病tຊ。
  勾了勾唇角,轻笑出声。问了一个与当前话题毫无联系的问题:“你们医学院留校任职什么门槛。”
  穆亦歪头想了下,说实话他不太清楚。他是破格留校的。
  姜也也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这只是他损人之前的铺垫。奚落之语随后便至:“我强烈建议老师的考核标准里应该加上一项品性调查。啧啧,不然谁要是倒霉,撞见你这种见色起意满嘴胡言乱语的教授,我倒是真为祖国的下一代担心。”
  穆亦细细品味了一下姜也这句话里的意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压根没信自己的说法。
  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意料之中,也不奇怪。
  他今天过来之前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姜也若是真顺着他的思路提要求,这事还好办点。
  难就难在现在这样,对方直接撂出一副拒绝沟通的强硬态度。
  穆亦身体原因,除了同事间必要的交流就不太与人沟通。
  话题进行到这里要怎么继续下去,他完全不会。
  想解释几句,可那些官方的名词在他舌尖纠缠萦绕了半天,都很难吐出口。
  他不擅长自证,况且心理类的疾病无法自证。
  看姜也的脸色,应该是气愤的对吧。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是不适合再继续说什么了。
  穆亦有轻度的情感认知障碍,很多情绪他都无法共情,自然也想不到缓和的方式。
  只好快速在大脑的数据库中搜索,回忆以前看见别人生气时,他周围的人是如何应对的。
  这很麻烦,也是穆亦第一次做。
  如果不是姜也这个人对他的诱惑足够大,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姜也在他鼻尖处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吊儿郎当的问道:“穆教授这大半天都不说话,小脑袋瓜里在琢磨什么呢?”
  “我猜猜,是不是在想,接下来要开出什么诱惑的价码才会对我比较有吸引力?”
  穆亦愣了愣。
  姜也不屑的轻嗤:“劝你省省吧!我不是你学生,职场潜规则那套对我没用。”
  说罢握紧拳头在穆亦眼前晃了两下,一脸凶神恶煞不好惹的表情,喝道:“赶紧滚!别逼我揍你。”
  细皮嫩肉的,小爷一拳都能给你捶飞五米远。
  话说到这份上,穆亦彻底明白了,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用。
  偏见一旦形成,再多的解释都是诡辩。
  不过走之前,他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清冷的嗓音里掺杂着不加掩饰的失落。
  温淮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听了全程。
  在穆亦转身离开的时候,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都不由得有一点替美人感到心疼。
  他是个颜狗,所有长得漂亮的人在他这里都是有特权的。
  可惜了……遇见的是他哥这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艺术界渣男。
  “看够热闹了?”姜也看温淮之一会叹气一会摇头的,无情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温淮之立马双手合十立在胸前,脸上挂满悲痛,指着姜也控诉道:“哎,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可惜你这个男人没有心啊!没有心!”
  姜也盯着他好好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小时候姨妈没送你去唱黄梅戏我是不同意的。这不,现在非遗界痛失一位优秀传人。”
  温淮之戏瘾上来演上那么一句,姜也不配合他继续唱独角戏也没意思。、
  清了清嗓,又问:“哥,我看你俩……好像也不是很熟悉啊?”
  姜也一边往外走一边答:“不熟,见过两面。”
  “啊?!”温淮之震惊,心道这些年帝国主义灌输了你什么思想啊都!惊呼:“见过俩面就能一起睡觉了?!哥,姨夫知道不得家法你啊?”
  姜也忍了一晚上,终于憋不住了。一记爆栗敲上去:“你要是没话说,就闭嘴。”
  温淮之就一点好,服软特别快:“好好好,我换个问题。”
  他哥不想说的话,是不会透一点口风出来的。这一晚上,他千方百计的套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换个思路,改口问道:“我听刚才那个美人的意思——”
  姜也回头剜了他一眼,又要动手。
  温淮之立马调转口风,一脸浩然正气:“我听刚才那个负心汉的意思是,他需要你帮他缓解心理疾病,你怎么问都没问就给人撵走了?万一人家那病是真的咋办?”
  姜也冷笑出声,回忆了一下穆亦刚才说的那个病的名字:“皮肤饥渴症?呵,你听过这病?”
  温淮之老实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连你这个二傻子都骗不过的理由,我会信?”
  温淮之不满:“哥,你说话就说话,别拉踩。”
  姜也熟练的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被眼前飘浮的白色烟雾呛的眯了眯眼。
  又继续说道:“你哥我在这个圈子里这么多年,什么大胆露骨的表白都听过,他这算是最奇葩的。”
  温淮之坚信颜值即正义,小声反驳:“没准人家那就是真的,我看他长得也不比你差哪,有什么好骗你的。”
  姜也抬脚又要踹人,温淮之反应快,连忙往左边跳了半步躲开。
  姜也没踢着人,也不在意。慢悠悠的收回腿,哂笑道:“你啊,下个国家反诈app吧。不然就等着网恋被骗, 老了被忽悠买保健品吧。”
  神他么皮肤饥渴症。
  这个病他听都没听过,也难为穆亦能编出来个这么离谱的病。
  医学院的高材生,呵,还挺会起名。
  编瞎话时候脸不红不白的,不干老师支个摊给人算命都行了。
  两人推开大门,走出酒吧。
  江城夏日的晚风吹在脸上,散了酒后的一身热气。
  姜也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手搭在把手上的瞬间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他倒不如直接说看上我的脸了,我还敬他三分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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