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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知晓了这所有的真相后,叶凝筱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与楚修远演一出琴瑟和鸣,夫妻情深。
  她也没有楚修远数十年如一日的演技。
  楚修远倏然睁开眼看过来,眼眸寒意凌然。
  “你看了书房的那本日录。”
  不是质问,也不是疑问,而是无比确定,伴随着冷冰的杀意。
  叶凝筱也不再遮掩,承认道:“对,我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告诉楚修远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这人本身就是重生,关于借尸还魂这样惊悚的事,想必也能接受得更快,不至于将自己当妖孽。
  楚修远听见这话,眼眸变幻半晌,却又想到什么似的松了口气。
  “别说气话,你不是叶凝筱是谁。”
  他笃定叶凝筱因看了那本日录在他置气,兀自解释着:“那上面写的都不是真的……”
  叶凝筱打断他,声音艰涩:“王爷,佛前不说妄言。”
  原以为自己猜中了一切的楚修远一怔。
  叶凝筱想要露出一个笑,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也知道,你刚才求的所爱之人……是柳颜洛。”
  说出这样的真相,就如生生剜出自己的心,她痛得呼吸都不稳。
  缓了许久,她再开口时语速快了许多。
  “王爷应该记得,前世颜洛镇国寺遇险时,我并不在京中。”
  “我还知道,就在三月后,边疆起战,段怀临出征被敌军围困孤城,颜洛远赴边疆救他,王爷一路护送相随,还里应外合助段怀临退敌。”
  “王爷。”叶凝筱苦笑着问,“我说的可对?”
  楚修远一把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那只纤细腕骨。
  “你如何知道?”
  叶凝筱眼中氤氲雾气瞬间化作泪滴坠下。
  但她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难过。
  前世的男二付出的那样多,也没换来女主的回眸。
  就如这一世的她一般,倾尽所有也换不来楚修远半分真情。
  一切都是书中早已写好的结局。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叶凝筱,王爷当时是以救助南方水患之名出京,就算叶凝筱重生,也绝不会知道这其中秘辛。”
  楚修远骤然松了手,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目光却早已不同。
  叶凝筱知道,他信了。
  沉默许久,楚修远又问:“既然你与颜洛无亲无故,为何要帮她?”
  他声音中的杀意和疑虑仍未消退。
  叶凝筱心脏像是被重石砸中,就算信她不是原来那个人,楚修远却依旧怀疑她会害柳颜洛。
  只要与柳颜洛相关的事,这人总是万分谨慎的。
  她喑哑道:“这是我的任务,有情之人,又为何非要经历那么多痛苦才能在一起。”
  这次,楚修远神色终于缓和:“那你可有什么想问本王的?”
  叶凝筱一愣,问什么?
  问他这么多年来有没有爱过自己?
  但脖子上的伤隐隐作痛,昨日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早已说明了一切。
  她再问出口,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叶凝筱突然想起男女主成亲那一晚,恰逢上元节。
  系统问她:【宿主,你的任务就快完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脱离这个世界?】
  当时她与楚修远正在河边。
  楚修远小心翼翼将写着他们两人名字的河灯放入水中顺流而下,又转头吩咐护卫:“一路守好本王的灯,务必要让它平安汇入洛河。”
  洛河亦有爱河之称。
  叶凝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一笑,在心中对系统道:“我决定留在这个世界,陪他终老。”
  系统一惊:【这样你之前任务的所有积分都会清零,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系统,你不懂人类的感情。”
  叶凝筱看着那只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从未有过的坚定。
  “值得。”
  当年的那两个字,却在此刻化作子弹直直射入她的眉心。
  叶凝筱闭上眼:“没有,只有一事相求。”
  楚修远长舒一口气:“只要你没有害颜洛的心思便好,从今往后,你安心做好你的楚王妃,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叶凝筱俯下身,一字一句:“只请王爷,同意与我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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