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凝还有什么不明白。
段厉川爱的从不是她，而是孟溪的替代品。
现实中那些奇怪的地方，在此刻也有了解释。
难怪段厉川时常会看着她发呆。
难怪自己叫段厉川名字时，他会猛地回过，露出怅然的神色。
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雨水和泪水混作一团，阮问凝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才抑制住哭声。
到头来，她阮问凝竟只是一个替身！
“谁在那儿？”
站在墓碑前的段厉川察觉到什么。
可等他回头望去，那里已空无一物，只有一片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飘荡。
阮问凝逃了。
她承认自己懦弱，甚至没有勇气和段厉川对质。
……
洗过澡，换上干洁的衣服回到父母家时，段厉川已经来了。
他待人温和有礼，处事干净利落，父母一直很满意他。
要离开时，阮母还拉住了阮问凝。
“问凝，厉川是真心待你，你和他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看着母亲关切的目光，阮问凝心中泛酸，却只能强笑着点了点头。
谁又能知道，段厉川所有的关切，其实只是为了她这一张和孟溪相像的脸呢？
一直到上了车，阮问凝都一直沉默着。
段厉川有些诧异。
往日和自己待在一起，他一定会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却反常的安静。
他蹙眉问道：“你心情不好？”
阮问凝低垂着头，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一般，说不出话。
如今的段厉川，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孟溪的存在。
她不该对他发泄情绪的。
可阮问凝还是忍不住问：“段厉川，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她摩挲着中指上的银戒，明知道最真实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段厉川微愣，眼底划过抹心虚：“怎么这么问？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阮问凝没说话。
段厉川叹了口气，他伸手取下了阮问凝中指上的银戒。
他转了转戒指内侧，指着上面刻着的那行小字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阮问凝摇了摇头。
这是和段厉川在一起的第一年，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可她从不知道戒指内侧还刻着一行字。
段厉川清冽的声音在沉闷的车厢内响起。
“意大利语，我爱你。”
他眼神真挚，他说的极慢，好似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心中挚爱。
阮问凝却瞥见那行字后面还刻着一个字母，X。
她心一颤，指着字母道：“那这是什么意思？”
X显然不在那串意大利语内。
而能够用X代替的名字，阮问凝只能想到一个人，孟溪。
段厉川没料到阮问凝如此敏锐，他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沉默好似一柄刀，一下又一下的剜着阮问凝的心肺。
心底一直被压抑的酸苦，在此刻尽数爆发。
“段厉川，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这个‘X’代表什么？你说啊！”
她激动的质问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眼前，段厉川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
倏地，一切陷入了黑暗。
等再睁眼时，车内的景象已经变成了熟悉的模拟仓。
透过模拟仓上的玻璃小口，还能看见【爱情如故】活动员工的脸。
阮问凝意识回笼，恍惚意识到，自己是回到了现实世界。
想到记忆里那些自己从来不曾得知的真相，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段厉川。
而此时，段厉川也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