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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余母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袋北京稻香村的驴打滚。
那是盛安歌以前最爱吃的糕点!
盛安歌两辈子的思念一朝迸发,眼中泪意瞬间涌上。
“妈,您怎么来了!”
盛安歌一把将母亲抱住,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
上辈子送母归黄土,她在思念中度过余生。
如今再看到。
她感觉面前的母亲既陌生又熟悉,但依旧还是那么亲切。
“妈特意来看你,怕你在军区大院住不习惯。”
余母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一齐进了屋。
盛安歌拉着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面前的母亲比上一世离开前要年轻的多,但依旧憔悴和清瘦。
从老家来到南阳市,差不多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
她老人家晕车,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盛安歌想想就觉得心酸。
“我在这边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她故作轻松说道。
余母欣慰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妈不担心,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她话刚说完,鼻孔里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串鼻血,滴落在了衣服上。
“妈,你怎么流鼻血了?”
盛安歌慌忙拿出手帕去擦拭,再帮母亲止血。
余母拿纸巾揉成串儿塞进鼻孔里,熟稔的动作好似进行过无数次。
“没事,来的车上又闷又热,上火了而已。”
她解释完,又往房间四处看了看,随即转移了话题。
“明泽呢?天都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院子里怎么还站着两个兵娃子?”
盛安歌脸色一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两天的事。
她强扯出一抹笑:“明泽带兵上山训练去了,外面两个兵娃子是他留下来照顾我的。”
听到这话,余母放心一笑:“那就好,看到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盛安歌眼神闪烁了几分,但还是笑着点了头。
余母在这儿陪了盛安歌两日,顾禹迟都没有出现。
母女俩在家里唠嗑儿聊家常,说了好一些体己话。
这天晚上,余母正在厨房做饭。
房门传来动静。
盛安歌走去开门,却看到顾禹迟带着余夏青一同回来。
她愣了一瞬。
“姐姐……”余夏青躲在顾禹迟的背后,怯怯唤道。
宋明旭直接拉着她的手腕进屋。
“夏青刚出院没地方去,暂时住我们家里。”
听到这话,盛安歌错愕不已。
上辈子,余夏青可从没来家里住过!
怎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可以住招待所,也可以住文工团宿舍,为什么要住我们家?”
顾禹迟蹙紧眉宇:“她身体还没恢复好,住家里更合适。”
盛安歌还没回过神,就见余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解开身上的围裙,笑盈盈地说道:“我带夏青去住招待所吧,也方便照顾她。”
顾禹迟皱着眉头看向余母:“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暮烟,过几天就走了。”
“你们刚结婚,我和夏青丫头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小两口,去招待所住……”
余夏青看着余母,眼神一阵闪烁。
她从老家逃婚来军区找宋明旭的事,家里没人知道。
婶婶该不会告诉她爹妈吧?!
她扯了扯顾禹迟的衣袖,可怜兮兮说道:“姐夫,我不想去招待所……”
顾禹迟看了看她苍白虚弱的模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家里有两间屋子,先凑合一晚,明天再做安排。”
亦如军令,不容任何人反驳。
余母和余夏青住在了偏房,顾禹迟和盛安歌睡婚房。
夜里。
顾禹迟从外面洗完澡回来,轻躺在床的外侧。
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盛安歌的心底五味杂陈。
上辈子直到她死,他们都从未在同一张床上躺过。
没想到这辈子,托余夏青的福,他们竟然睡在一张床上。
但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顾禹迟对余夏青的种种关照,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想带余夏青回家,不应该急于这一时,等我们离婚了,你再带她回来不好吗?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禹迟打断。
“不要再提离婚的事,军婚不是儿戏!”
盛安歌不懂,他明明那么在乎余夏青,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她正要说话,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杯子的碎裂声,还有余夏青惊恐的尖叫声!
盛安歌心底倏地升起一抹不安,连忙起床赶过去。
推开门的刹那,她心脏一颤。
余母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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