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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谢云希心脏骤缩,在对面说出她患上骨癌的事情之前,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她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耳边,却响起薄时予冷沉的问询:“你的腿已经严重到要住院了?”
“没有!”谢云希想也不想就否认。
可这电光火石间,她根本想不出一个能骗过薄时予的理由。
只好又改口说:“没那么严重,医生只是建议我住院观察一下……”
薄时予的脸色霎那冷沉:“既然这样,你不在医院治疗,还胡闹跑来香港?”
他目光审视,谢云希在他怀里连躲避都不能。
“因为小叔你一直没回消息,我担心你真的出事。”
谢云希垂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对薄时予没有别的心思一样。
她祈祷他能就这样信了自己的话,不再追问,或是去医院求证。
好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谢云希连忙从薄时予怀中跳下来:“小叔,我自己回房间就可以了,晚安!”
但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薄时予的叮嘱:“明天回北京就去做个全面检查,你以后还要上舞台。”
谢云希没回头,鼻间却一下发酸。
没机会了……她再也没机会在舞台上演出了。
过去八年在练习室流下的汗水、一个月都不敢吃一顿饱饭的毅力,这些才换来一个做音乐剧A角的机会,就这样葬送在了病魔的手中。
没人知道她有多痛苦。
更痛苦的是她无法诉说。
谢云希压住声音中的颤抖,语气故作轻松:“好,都听小叔的。”
然后就刷卡推门走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一瞬间,谢云希像是脱力般,背靠着门瘫软在地。
左腿膝窝也在这时,再次剧烈的疼起来。
她再忍不住积攒的情绪,一只手覆在膝窝的肿块上,一边泪如雨下。
亲情、爱情、事业,她全部都失去了。
或许她早该在十年前那场车祸里,同父母一起死去!
这些年,谢云希一直觉得自己是捡了条命,所以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上天到底还是要收回她这条命。
眼泪汹涌落下,谢云希死死咬住嘴唇,但悲戚的呜咽声还是浸湿了黑夜……
一夜无眠。
第二天,谢云希一个人回了北京。
薄时予在香港还有生意要谈,温杭月也要留下来陪他。
谢云希感到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得了骨癌的事,还能再瞒一段时间。
回到北京后,谢云希没有回大院,而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期间薄时予发来很多消息问她为什么没去医院,她都逃避说自己忙,没时间去。
这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直到中秋节,每年这一天,大院都会齐聚一堂。
谢云希不敢缺席,只能硬着头皮回去。
却不想刚走进大院,就看见薄时予站在院中打电话。
他只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胸前隐约凸起玉牌的轮廓,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清冷倨傲。
她走过去时他正好结束通话,转而严肃的看她:“腿怎么样了?”
其实很不好,谢云希现在每走一步路,左腿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样。
但她还是强扬起笑:“没事儿了。”
薄时予显然不信:“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他语气不容拒绝,谢云希知道逃不过,只能点头:“好。”
……
两人一起走进客厅。
在看见沙发上正在陪薄母聊天的温杭月时,谢云希心脏顿时一紧。
他们圈子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被带回大院的外人,要么是已经结婚的,要么是认定不改的结婚对象。
而现在,薄时予把温杭月带回了大院,就说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一定会娶她……
看着眼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谢云希突然就有些站不住。
就在她整个人坠下去的时候,一双大手稳稳抓住了她。
她回头,就看到了紧抿着唇的凌少闻。
谢云希一下怔住:“你怎么来了?”
“我叫他来的。少闻第一次来,云希,你带他到处转转。”
薄时予言语里带着些深意。
谢云希霎时反应过来,他是想撮合自己和凌少闻!
心脏像被扔进酸水里,但薄时予的话不能不听。
她应了声好,带着凌少闻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西院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谢云希才缓缓开口:“抱歉,是小叔误会了。”
凌少闻很想说薄时予没误会。
连薄时予能看出自己喜欢谢云希,可她偏偏不知道。
而自己和她也没什么区别,都害怕坦白心意后和彼此变得更陌生,所以选择缄口不言。
凌少闻掩去眼底暗色:“没关系。倒是你,怎么还没住院治疗?”
“过段时间吧。”
谢云希垂下眼,不想谈论这件事。
凌少闻却不罢休:“还要过段时间?你知不知道自己患的是癌症?你想瞒着薄时予我没意见,但你不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吧!”
他说的这些,谢云希都懂。
她掐紧了手心:“我会去治疗的,我只是……还想多陪他几天。”
凌少闻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有用。
半晌,凌少闻越过谢云希走向门口,扔下一句:“我真不知道你喜欢薄时予什么,他……”
拉开门的瞬间,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谢云希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去——
只见薄时予站在门外,脸色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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