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清婉的话像平地一声响，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
高樾神情空白，直到时母‘哎哟’一声捂住心脏，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时母。
“伯母！”
“妈。”
时母脸色发白，指着毛清婉的手都在发颤：“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毛清婉缄默不言。
夜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高樾才看向毛清婉：“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毛清婉眉眼冷淡：“是。有了孩子后，我会将时家企业暂且交给你，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
高樾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还要孝顺两家父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毛清婉，你把我当什么？”
她一字一顿说完，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凝凝？”
听见这清逸的声音，高樾抬头看去。
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开口：“赫舟野？”
赫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她就再没见过他。
“不错，还记得我。”赫舟野笑起来，“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
高樾心口发闷，但她和毛清婉之间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
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毛清婉清冷嗓音响起：“借过。”
不等高樾让路，他就侧身走出大门，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高樾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你要去哪儿？”
“林穗尔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毛清婉回完，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高樾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
她没有去追，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林家对时家有恩，毛清婉去接一下人没关系。
而且他身有戒律，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上下难安。
一旁，赫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你和毛清婉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就这样对你？”
他一下戳中高樾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赫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高樾，你变怂了。”
高樾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确怂了。
还没得到毛清婉，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
赫舟野没多留，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高樾吃饭，就离开了。
而高樾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也没看见毛清婉的车回大院。
他送林穗尔回家后去了哪儿？
还是他和林穗尔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高樾控制不住的乱想，以至于第二天头痛欲裂。
但还是撑着工作了一整天。
不想傍晚下班时，毛清婉竟然来了。
他刚走进办公室，高樾就闻见毛清婉衣衫上萦绕不去的焚香味。
他去了寺庙，去做什么？
不等她问，毛清婉淡凉出声：“我在槐月别墅有套房子，约定的三个月我们就住在那里。”
高樾愣住，脱口而出：“为什么去佛寺？”
毛清婉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似乎是在编造说辞。
眼见他要开口，高樾抢先出声：“毛清婉，别忘了佛家不打诳语，不说谎。”
毛清婉薄唇微抿，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忏悔。”
忏悔？
高樾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两人意外睡了的那天，毛清婉跪在佛堂里的模样。
所以他这次去忏悔……是因为要和她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