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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
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去旁边的竹林里挖竹笋去了。
“好孩子,这样孝顺。”
有那感性的夫人,就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小王氏脸色顿时变了几变,眼神狠狠地扫一眼翠喜。
翠喜也吓了一跳,忙冲了上前,大声说:“不是啊小姐,是你非要到这边来,还不让我跟着,这地方这么偏僻,屋里头还有一个……”
一个奴婢,对着主子小姐一点恭敬都没有,还气势汹汹。
有些夫人已经开始皱眉头。
翠喜一向在绵软的沈清姚跟前强势,急的瞪大眼睛逼问,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嚣张的态度。
沈清姚吓了一个哆嗦,立刻柔弱地打断她的话:“翠,翠喜,明明是你叫我来这里的。”
“翠喜,你别骂我了,我以后不敢了。”
翠喜一愣,这表小姐在说什么?
小王氏心头一跳,也眼瞅着不对劲了。
沈清姚已经眼泪花花起来:“翠喜,我知道舅母把你给了我,是叫我懂事听话的。”
她又哀求地看向小王氏:“舅母,我下次一定听她的话,你不要讨厌我。”
看着眼前沈清姚这副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一般可怜的小模样,小王氏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一瞬间脸色有些扭曲。
……
有那跟小王氏不对付的,看不惯她平时总是一副假惺惺的,“你们都不如我贤良淑德,持家有道”的夫人门,已经在冷笑了:“人家就算死了当官的爹,不是官家小姐了,也不是一个奴才能骑在头上撒野的。”
“是啊,好歹也是你们家表小姐,侯爷嫡亲的外甥女儿,王夫人叫她听一个奴婢的话,也太过分了吧。”
还有那心眼多的,已经转着眼珠思量起来。
明明是翠喜哄着这胆小懦弱的表小姐,往这僻静地方来的,她却说,是表小姐自己来的,而且,这里头还有个男人呢。
她心急火燎地把她们往这里带……
她们又不是那没见识的人。
她们一个个的,都懂了,那饱含鄙视的眼神,就看向小王氏。
小王氏一向是贤惠的,温柔的,京城勋贵世家夫人们的表率,提起她,谁不都地跟着夸一声:体贴,周到。
可今天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啊。
小王氏眼看着自己辛苦维持的好形象,被众人质疑了。
她难以接受地捂着胸口,大声呵斥翠喜:“翠喜,你大胆!”
“我叫你是给表小姐当奴婢的,不是叫你给表小姐当主子的,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给我跪下,给表小姐认错。”
翠喜委屈,事情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看着好端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沈清姚,她只能跪下了:“小姐,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
沈清姚立刻一脸老实地直点头:“好的好的,我以后也一定听话。”
众人又是忍不住一阵沉默。
——这表小姐,是被刁难刻薄的习惯了吧。
小王氏只能忍气,看来不发作翠喜,是不行了:“你这样的刁奴,怎能轻饶了你,来人啊,先把她拖下去,打她二十个板子再说。”
翠喜傻了眼,这才知道害怕了:“小姐,小姐,饶了我吧。”
她知道沈清姚面善心软,只哭着求她。
沈清姚却胆怯地缩了缩脑袋,像是不敢说话。
小王氏上前温柔地拿手帕给她擦擦小脸:“你这孩子,以后可千万不要乱跑了,刚才,我都要担心死了。”
她开始掉泪:“可怜你从小没爹没娘,一年有半年都在我们府里头住着,我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怎么舍得你受委屈。”
眼看着她慈爱舅母的形象又回来了。
小王氏毕竟是个庶女出身的续弦,后娘,从前在侯府举步维艰的时候,她的困境大家是看得见的,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同情了。
既要照顾前任夫人,她嫡姐留下的那个病歪歪的嫡长子,又要照顾自家侯爷没爹没娘的外甥女,人家生的孩子,个个都可怜。
她自己亲生的一儿一女,反而全都靠后了。
沈清姚在心里冷笑,也摆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妙菱也知道,自己住在侯府是受了舅母的恩典,舅母对妙菱的抚养之恩,妙菱这辈子没齿难忘。”
“舅母,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舅母,舅母。
张口闭口,都是舅母的抚养之恩。
有那精明的夫人,就忍不住笑了,这沈清姚住在永兴侯府,那是永兴侯沈修贤对外甥女的抚养之恩吧。
说来,沈清姚的母亲,也是永兴侯府正经嫡出的三小姐,与如今的沈贤妃娘娘,永兴侯沈修贤,都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姐妹。
她嫁到了何家去,命薄,早早去了,一个女儿孤苦伶仃的,侯府有这个能力,帮衬几下,本是应该的。
这事儿放在她们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说不管不问。
可小王氏算怎么回事?把抚养之恩全归结到她自己身上,好像没永兴侯这个亲舅舅什么事了。
面对众人异样猜度的眼神。
小王氏强颜欢笑,心里却膈应的要死:这贱丫头,今日的嘴皮子怎么就这么厉害。
而且,本该也在这屋里的沈承业呢?
那个孽种,又到哪里去了?
正当小王氏想着如何收场的时候。
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心急火燎地喊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有人发现大少爷昏倒在路上,此时喊也喊不醒,侯爷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
小王氏顿时呆住了:“你说什么?”
沈承业,竟然昏迷在路上?
永兴侯府的继承人,永兴侯的嫡长子沈承业从小是个病秧子的事,众位夫人们都是知道的,一听沈承业出了事儿。
还昏迷了?!
她们都吃了一惊。
那可不是小事儿啊。
就沈承业那个破落的身子骨,一个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众人纷纷告诉小王氏。
“夫人快去吧,看看大少ᴊsɢ爷要紧。”
“是啊,是啊,你们大少爷的病情可耽误不得,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你家表小姐也在这里,她招待我们也可以。”
沈清姚自十岁起,就在永兴侯府长大,这些与永兴侯府来往频繁的夫人们,也都认识她。
沈清姚这时候,也很有眼色的自觉替舅母分忧:“是,舅母,你快去吧,我也很担心大表哥出事啊。”
那个救命药,只能暂时解除沈承业身上的药性,被强烈损伤后的身体,还需要她后续的调养和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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