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
柳芳菲心中迸发了极大的惊喜，她急切道：“玉容，你感受到我了对不对？”
“我就在你面前，就在温茹玉身体里！”
可宋玉容又没了反应。
他茫然的四处张望：“芳菲……芳菲……”
宋玉容怀里的温茹玉浑身一僵。
她直起身子，看着像在寻找什么的宋玉容，不安问：“玉容，你在找什么？”
“我刚刚好像听到芳菲的声音了！”宋玉容微微皱眉，有些不确定道。
温茹玉神色有一瞬的凝滞，随即哽咽道：“玉容，我知道芳菲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她已经不在了。”
宋玉容如被当头一棒。
他身子僵直，好久才抬手遮住眼睛，神色颓然：“是啊，她不在了……”
气氛沉寂了起来。
柳芳菲看着他痛苦颓丧的模样，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这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无人感知到她，自己只能看着身边的爱人，亲人因自己的死痛苦，而凶手逍遥法外。
这样折磨，倒不如死去时便彻底消散了干净。
……
翌日。
宋玉容被京兆府告知，柳夫人将案子收了回去，交由他人去查。
温茹玉自责道：“我去求求柳姨，让她还是把案子交给你来查。”
宋玉容摇摇头：“她对你心有误会，你去只会被斥责。”
温茹玉点了点头，想起什么般，含羞带怯地取出一个香囊：“我娘说，定亲需交换信物。这是我亲手绣的。”
她上前，将香囊挂在了宋玉容腰间。
而在这香囊旁，还挂着一个同心结。
那是宋玉容和柳芳菲定情时，她送的。
时间久了，如今都有些褪色。
宋玉容盯了片刻，将随身带着的一枚玉佩摘了下来，递给温茹玉。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样式，温茹玉却如获至宝。
柳芳菲看着，恍惚间想起定亲时，宋玉容回赠的，是他亲手打磨的玉簪。
这些年来，她十分珍视，小心爱护。
只在大婚那日戴了上去，却在身死时，被摔得粉碎……
接下来几天，温茹玉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了筹备婚事上。
柳芳菲困在她的身体里，不愿看这些，干脆闭了眼。
却不想这日，温茹玉竟又到了自己的墓前。
她掩唇娇笑：“芳菲，你未能完成的婚礼，我会替你圆满完成。”
“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地下，别再跑出来纠缠玉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她语调绵柔，柳芳菲只觉似掺了砒霜的蜜，阴森狠戾。
她打了个寒颤，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温茹玉杀自己时的可怖。
滚烫，鲜红的血溅了一脸，她眼睛都没眨，一刀一刀刺进自己的心口……
回到温府时，宋府的下人正一箱一箱聘礼往府里抬。
厅内，宋玉容神色淡淡，似乎并无太多喜色。
自柳芳菲去世，他便一直是这般，温茹玉没察觉不对。
他却骤然开口：“芳菲被害时，你在做什么？”
柳芳菲心下一惊，随即期待地看向宋玉容。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温茹玉强压着慌乱，扯出一抹笑：“玉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玉容冷着脸拿出一个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柄黑色生锈的匕首。
温茹玉脸色一变。
柳芳菲也认出，这和温茹玉当日杀害自己时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宋玉容抬眸看向温茹玉：“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私下调查，发现芳菲死的前两日，你从铁匠铺取走了这样一把匕首。”
“你拿它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