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惜没料到段旻序放肆至此，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听“嘶拉”一声。
　　身上锦缎华服被他粗暴地撕碎。
　　裴意惜心里一慌，脸色也变得苍白。
　　“谢……”她刚准备出声。
　　嘴却被段旻序狠狠捂住。
　　他凑到裴意惜耳畔，热气洒落：“别出声，要是其他人闯进来，看到尊荣无比的太后娘娘躺在我身下，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裴意惜喉咙像卡了石子，摩擦的全是血腥气。
　　她盯着眉眼间根本没有醉意的段旻序，声音轻微又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段旻序没有回答，而是俯身下去，封缄了她的唇。
　　唇齿碰触的那刻，裴意惜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也仿若有无数蚊虫嗡嗡，什么都听不到。
　　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段旻序。
　　这个自己爱了多年，哪怕嫁为人妻，为人母，也没能放下的男子。
　　裴意惜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伸手推开他，怒斥他。
　　可她做不到。
　　那些年，她躺在不爱的男人身下，强忍恶心，心中所想的就是段旻序。
　　如今，他就在眼前。
　　空荡了七年的心脏，被段旻序全部填满。
　　裴意惜突然很想放纵这么一次。
　　就这一次。
　　她乱了心智，拉住段旻序的衣襟，想要替他宽衣解带，更近一步。
　　可下一秒，手却被攥住。
　　裴意惜迷蒙看去，就瞧见段旻序冷诮的目光。
　　她心里忽地一空，就听他说：“太后许久没有男人碰了吧，竟然如此主动，比青楼里的娼妓还放浪。”
　　裴意惜脸色更加惨白，喉咙间有血腥气往上涌，又被她生生咽下。
　　她没想到，记忆中清朗端正的段旻序，竟然会说出这番下流言论。
　　更没想到，他竟拿青楼女子，和自己相提并论！
　　裴意惜咬住下唇，忍不住反问：“你的妻，不也是娼妓？”
　　段旻序脸色微冷，维护道：“她虽为妓，却只卖艺不卖身，而你……我段旻序，可不会碰一个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
　　这几个字像是将裴意惜的心脏一刀捅穿般！
　　段旻序却像没看见她赤红双眼中的痛苦一般，转身离开。
　　屋内，红蜡垂泪。
　　床榻之上，锦衣布料碎裂一片。
　　裴意惜看在眼里，一股屈辱之感从心底生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她分明是为了救他性命才入宫，可段旻序却如此侮辱自己！
　　但她又能如何呢？
　　如今，自己与孩子的性命也都掌握在段旻序手里。
　　裴意惜清楚，如果段旻序不再帮她们母子，那她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裴意惜只能咽下所有苦痛，唤来绿竹找来一身衣物，连夜回宫。
　　一夜未眠。
　　裴意惜本以为段旻序已经出了心中的恶气，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
　　却没想到翌日，他又来了。
　　裴意惜想到昨夜段旻序的亵玩贬低，心里像堵着一口淤血，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她没一丝犹疑：“哀家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绿竹领命去回绝，再回来时，带回了段旻序的话。
　　“谢太傅说有要事，事关……敌国战事。”
　　裴意惜指尖捏得发白，理智和感情一顿拉扯下，还是理智站了上风。
　　“叫他进来。”
　　很快，段旻序走了进来。
　　他拱手道：“禀太后，接到急报，边疆战事吃紧，我军不敌，已连丢三城。”
　　京内局势还没稳定，敌国又来袭……
　　裴意惜心急如焚，忙问：“你有何想法？”
　　段旻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臣可率军出征。”
　　裴意惜愣了下，等对上他视线时，猜到了什么。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段旻序唇角轻勾，说出的话却如雷震耳。
　　“大夫说，公主已身怀有孕，不宜再同房。”
　　“出征前夕，就由太后代替公主，为微臣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