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阮问凝没有说话，段厉川也没有。
直到模拟仓的门打开，员工满脸歉意。
“阮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模拟仓tຊ检测到您的情绪波动过大，所以强制退出了回忆模拟。”
阮问凝白着脸，扯了扯嘴角：“没关系。”
员工见她不追究，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您还想要体验，我们可以再免费为您提供一次体验的机会。”
阮问凝想到自己发现的真相，面色变得更加惨淡，胸口钝痛不已。
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不用了。”
这次的体验，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
虚假的美好被铁锤击碎，只留下残酷的真相。
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阮问凝看着自顾就要进书房的段厉川，叫住了他。
“我们谈谈吧。”
段厉川脚步微顿，折身坐到了沙发上。
阮问凝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即便过了多年，岁月却没有在段厉川俊朗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当初，自己对他一见钟情。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天真，她觉得，只要能和他待在一起就很满足。
可如今，她连此刻待在他的身边，都觉得窒息。
阮问凝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开口：“回到过去后发生的事，你都有印象吧？”
“段厉川，既然你喜欢孟溪，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段厉川也不再假装温柔。
“当初不是你向我提出的交往吗？”
阮问凝落在膝上的双手，倏地攥紧：“是我。”
“但你既然不喜欢我，就该拒绝，而不是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
段厉川目光慑人：“我的拒绝有用吗？”
阮问凝面色一僵。
段厉川曾经确实拒绝过她的追求，可她那时一心都是他，自然不肯放弃，甚至越挫越勇。
可这不该成为他隐瞒，玩弄她感情的理由！
再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孟溪，她想到了什么：“段厉川，你向孟溪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吗？”
段厉川脸色骤变，眉宇间笼上了一层阴霾。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问凝却隐隐猜到了他变脸的原因。
也许他也表明过自己的心意，只是被孟溪拒绝了。
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的，答应了自己。
阮问凝忍不住嘲讽自己的可怜，仅有的自尊让她不想再浑噩的过下去。
她抿了抿唇道：“段厉川，我们暂时分开吧。”
她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段厉川冷冷瞥了她一眼，从口中吐出来两个字：“随你。”
说罢，便起身向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阮问凝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逐渐黯然。
如果是孟溪，段厉川还会走得如此果断吗？
阮问凝动了动唇，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
在段厉川心中，自己，从来就不是能和孟溪相提并论的存在。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强行平复情绪，来到了军方的机甲实验室。
她前不久再次和军方进行了合作，研究一批新机甲。
孰料刚踏进门，同事就悄咪咪的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忧色。
“问凝，你和段少将闹矛盾了吗？”
段厉川在四年前，就已经凭借军功，升为最年轻的少将。
想起昨天的争吵，阮问凝笑容勉强：“为什么会这么说？”
同事眼神复杂：“今天一早，段少将当着所有人的面，拎着行李搬进了军队宿舍。”
“现在，军方的人都知道你们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