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桑死死扣紧手指。
她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几乎都要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逾白神色复杂看着江芷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其他。
沈母刻薄的嘴脸瞬间消失，高兴到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来拜去：“我们4314有后了，谢天谢地。”
夏桑桑看沈逾白，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江芷柔洋洋得意，炫耀般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楚白哥有什么好跟你这个黄脸婆说的，以后你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儿子的！”
沈母也瞪了一眼夏桑桑：“说什么？你自己搞没了我大孙子还不让别人怀啊。”
沈逾白剑眉紧皱，匆忙上前来拉夏桑桑，“老婆，你听我说。”
“这是个意外，我跟她就酒后发生了一次。”
他的手指并拢，指着天发誓，“我爱的人只有你！”
“要是对不起你，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上辈子。
夏桑桑和沈逾白、江芷柔朝夕相处一个月，才发现不对。
那时候，沈逾白也是也是这样，指着天发誓。
她信了。
结果被推到门外活活冻死。
那彻骨的冷，冻得骨头一敲就会断的痛。
到现在都像是烙进她的骨髓，一想到机会浑身发颤。
夏桑桑垂着眸，情绪翻涌到最后只剩下恨。
沈逾白半拥着她，语气温柔：“你放心，等雪停了我就让她把孩子打掉。”
“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位。”
夏桑桑没动，靠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
甚至想挖出那颗跳动的心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能这么不动声色骗她。
呼啸的寒风似乎已经透过窗户刮了进来。
沈母打了个哆嗦，眼睛一斜大骂：“夏桑桑你还在我儿子怀里赖着做什么，快给我滚去洗碗，别冻到我宝贝孙子！”
夏桑桑惊讶于她变脸的速度。
结果还没回神，沈逾白已经推开了她：“去吧。”
果然。
好听的话他比谁都会说。
可爱她的事他却再未做过……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夏桑桑没把握一对三。
她收拾好情绪，去了厨房。
厨房里，锅碗瓢盆都是没洗的，堆在池子里油都凝固了。
只能用天然气融化一点雪水洗碗。
夏桑桑弄了点雪水烧上，然后把门关上，从橱柜深处拿了份自热米饭吃。
客厅里那三个人，冷的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愣是没发现她在厨房吃饭。
等吃完，又把塑料盒子丢出窗外。
她才拿出厚橡胶手套准备用雪洗盘子。
可即使这样，刺骨的寒意还是穿透手套。
夏桑桑手一抖，盘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客厅里，只有沈母的骂声，“洗个碗都能把碗砸了，我儿子造了什么孽，竟然娶了你这么个婆娘！”
只是这骂声有气无力，一听就知道饿狠了。
夏桑桑走出厨房，就看见沈母臃肿的身体挤在她的羽绒服里。
夏桑桑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卧室。
还没睡下，沈逾白接着电话走进来，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
“老婆！我找到愿意借食物给我们的人了。”
沈逾白高兴在床边坐下：“就在我们小区，你帮忙去隔壁栋拿回来吧。”
夏桑桑一怔，噩梦般的回忆涌了上来。
上辈子。
沈逾白就是这样骗她借到了粮，实际却是让她用身体去换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