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曾以为最亲近的人都站到了对立面，乔相思寒从心起。
她紧握的拳头陡然一松：“我知道了。”
说完，她不顾众人疑惑诧异的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乔相思打开电脑的监控回放。
大学时老师曾告诉过她，人一旦坐上了高位便要更加警惕，因为会有人随时都想把你拉下来。
从入职起，她就将一个微型摄像头安装在台灯上，以保证办公室里文件的安全性。
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真的就用上了。
不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一个人，乔相思眸色一怔。
那个人把机密文件从抽屉里拿出来后，塞进装有合同的文件袋里的行为被监控清楚的拍了下来。
乔相思将视频传入U盘，将视频发给了厉寒时。
总裁办公室。
厉寒时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眼神晦暗不明。
直至视频放完，乔相思都不见他有任何想开口的意思。
良久，厉寒时薄唇轻启：“你要怎么样？”
乔相思心微涩：“我需要一个清白。”
闻言，厉寒时眸色微变。
他起身走过来将她揽入怀里，声音温和：“小静还小，有些事她不懂。”
安抚却是为另一个人开脱的话像是根针刺进了乔相思的心口。
她嘶声问：“那我呢？”
厉寒时看着她，语气理所应当：“你有我，等我们结了婚，你不上班都可以。”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极尽悲哀的话让厉寒时眼神一沉：“什么意思？”
乔相思挣脱开他的手，颤声问：“既然许静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给我承诺？”
厉寒时怔了瞬，反应过来后又想以拥抱的方式让她冷静：“那都是家里人的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乔相思躲开他的触碰，满眼戚然：“那我无名无分的这十年，你当真了吗？”
气氛瞬时僵凝，厉寒时皱起眉：“你在怪我？”
乔相思抬起通红的双眼，一字字道：“不，我在怪我自己。”
厉寒时捏了捏眉心，语气染上几许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
乔相思转过头，紧攥着双手不说话。
“当初给你钱你不要，说结婚你又觉得我在敷衍，乔相思你还要我怎样？”
厉寒时眉眼噙着愠色，见她依旧不说话，阴沉着脸转身拿出支票快速写了几笔后递给她：“你玩装病不就是想要钱吗？一百万够不够？”
乔相思心一窒，唇角微颤：“这是分手费吗？”
厉寒时沉默。
“我问你这是分手费吗？”乔相思忍痛又重复问了句。
厉寒时被她的态度搅得心绪混乱，声音冷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句话犹如响雷在乔相思脑子里炸开。
她接过了支票，自嘲一笑。
厉寒时心一紧，还没等他说话，左脸突然挨了一巴掌。
乔相思红着眼，眼底满是哀戚：“好，我接受。”
说完，她紧捏着手中的支票转身朝外走去。
门外，许静正好走来。
乔相思将U盘放进她手中，语气决绝：“如果早知道他有你这么一个发小，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谈恋爱。”
闻言，许静面色一凝。
离开天晟，乔相思在老年医院周边找了个房子，将打包好的行李搬了进去。
夜深，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仍旧空荡的新家，手里的支票也越渐沉重。
乔相思捂着脸呜咽，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湿润了支票。
疼痛突然袭来，她死死攥住沙发一角，忍受着剔骨般的折磨。
手机响起，是厉寒时。
乔相思看着那熟悉的号码，僵硬地伸出手挂断。
恒宇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正在写字的裴亦川手一顿，脑海里莫名想起乔相思离去时的模样。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过后，助理林帆走了进来。
他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总经理，查清楚了，昨天乔秘书被查出了骨癌。”
闻言，裴亦川神色一怔。
林帆扶了扶眼镜，又补充道：“而且今天她已经从天晟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