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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蘅走到门边,周围人都不由自主让出条路。她回过头:“那么我刚才的话,你们最好也一字不落地传出去,一句句记清楚了。”
  说完,领着薛总管和一应家仆,出了门去,这回再无一人阻拦。
第二回 要你多管闲事?
  “跪下!”
  座上傅老爷一声暴喝,傅玉行便顺着他的声音跪了下来。
  厅中仆人分站两边,不敢说一句话。
  傅家老爷傅敬斋头上还绑着防风用的细布,拄着拐杖站起身,重重往地上一杵:“畜生,你都干了些什么!”
  “六月初,调戏一个卖唱女子,逼走人家的夫郎,害得那女子不堪羞辱差点投河自尽。”
  “七月初八,当街纵马掀翻路边老郎中的药摊。人家骂你几句,你倒用玉石掷破人家的头!”
  “不仅如此,连月来还把家中在城东的田契拿去赌个精光,你连、连你娘的陪嫁都给偷了典当去,你简直——”
  桩桩件件数下来,人已站不稳当,亏得傅老夫人在旁边担忧地扶了一手,“老爷,老爷,身体要紧哪。”
  傅敬斋摇摇头将人推开,定了定神,重新看准了傅玉行:“我问你,你就非得把一个家败光了才肯收心是不是!”拐杖在手里舞出了风,直接就在人身上抡了几下。
  跪在堂下的少年却眼都不眨,默默受了,脸上始终是一副懒懒散散的,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神情。
  “比不过大嫂胆大包天。”他抬起头,斜睇了赵蘅一眼,冷笑,“一个女人闯进青楼里,也不知道看见多少精光赤体的,也像个妇道人家?大哥,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她的?”
  赵蘅就站在他面前,冷冷地回瞪他。不等她自己反击,另一边的傅玉止已经替她开了口:“你还敢提起此事?”
  傅玉止坐在轮椅之上,神色冷淡。看似平静,但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愤怒失望的表现了。“爹娘年事已高,我又行动不便。你作为家中次子,却整日眠花宿柳,养马赌博,家中事务一概不理,还得让你嫂子亲自去拿你。你也未免太荒唐了。”
  这一番话,重新把傅敬斋的火勾起来,他往身后的座上一跌,喘着气道:“大棍!拿大棍来!让他跪在祠堂前三天不许吃饭!”气得话里都没了头绪。
  傅老夫人在旁边劝慰道:“你当心先给自己气坏了身子,有什么发落明天再说,这小孽障又不会跑了!我今晚好好说说他,明天一早就让他到祖宗牌位前跪着认错,明天一定——”
  傅敬斋一把甩开她的手,严厉道:“你别在这劝好,你当我不知tຊ道,到这时候了还袒护他!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往日里还不是你宠溺无度,一味偏袒,才把他给纵坏了!”
  傅老夫人一听就哭起来,拉着傅敬斋的衣袖道:“孩子不是从你身上十月怀胎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妈的哪有不心疼的?你从前已经打过他半死了,那时我就没拦住你。这一回你莫不是还要那样管教他,要这样,你先拿条绳子把我勒死了算了,左右我也不活了!”
  傅敬斋更怒,拿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响,“你、你当我不敢教训你吗?”
  老母亲一边哭,傅敬斋一边气,两人都七情上头,混乱不堪。
  赵蘅看到傅玉行低头不语,一副老实抚顺的模样,嘴角却已经隐隐出现了一丝笑意。
  每次都是这样,傅敬斋但凡想要管教,老夫人又心疼。二人一旦争执起来,到最后又不甚了了,反倒把他这个罪魁祸首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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