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沈川末蹙眉，锐利的眼神探寻着答案。
宋凝晚目光闪躲：“不是，是病人的。”
说完，她拿过药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川末眸中掠过丝沉闷。
繁星下，废墟中的营救还在进行。
宋凝晚回到药剂帐篷，匆匆倒出几颗药片吞了下去。
干涩的药片划过喉咙，酸苦瞬沈涌上心。
良久，她才拿出手机，控制着疼痛的指尖写下备忘录。
“你叫宋凝晚，正在参加栖霞镇的救援工作，今天你的前夫沈川末差一点就发现了你的病……”
次日，两人各自投入救援中。
直至半个月后，云海医院第一批医疗救援队接到撤退通知。
临行前一夜，宋凝晚正在给云朵讲着睡前故事。
看着孩子渐渐睡去，她准备离开，可刚起身，衣角就被只小手抓住。
“护士阿姨，你会离开我吗？”
云朵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的依恋和无助让宋凝晚心生不忍
她不禁想到了六年前的自己，失去唯一的亲人后，她也曾像云朵一样对身边人产生了强烈的依赖。
可她和沈川末……
宋凝晚握住云朵的手，轻声道：“不会，阿姨会一直陪着你。”
得到她的保证，云朵才乖乖闭上眼乖睡觉。
次日。
沈川末上了车后，下意识地寻找宋凝晚的身影，可三辆大巴都没有她。
他找到陆洋，也没有直问：“为什么少了个人？”
陆洋愣了瞬后反应过来：“凝晚昨晚向医院递交了申请，调到栖霞镇医院了。”
帐篷内，宋凝晚正在配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靠近，紧接着冷冽的质问响起。
“为什么不回云海？”
宋凝晚手一顿，转目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川末：“云海不缺我一个护士，但云朵不能没有我。”
闻言，沈川末眼中掠过抹愠色：“宋凝晚，你能不能别一意孤行？”。
宋凝晚忍着心间的涩痛，扯着嘴角：“我留在这里，对你我都有好处。”
她顿了顿，苦笑道：“以我们的关系，在同一家医院难免尴尬，而且你和……”
“沈医生，院里来了电话，有个脑瘤病人刚转过来，院里让您赶紧回去。”
一个护士匆忙跑来，打断了宋凝晚的话。
沈川末拧起眉：“知道了。”
他看着宋凝晚冷静的侧颜，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你好自为之。”
抛下这句话，沈川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凝晚看着桌上的药，视线逐渐模糊。
直到脚步声消失，她才抬手抹去脸上的濡湿，继续自己的工作。
从这天开始，宋凝晚正式成为栖霞镇医院的一员。
而云朵对她的称呼也从护士阿姨变成了护士妈妈。
救援队撤退后三天恰好是云朵五岁生日，宋凝晚特意给她做了个简单的小蛋糕。
“小云朵生日快乐！”
云朵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护士妈妈！”
宋凝晚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乖，快许愿吧。”
云朵点点头，闭上眼睛。
看着云朵天真的脸旁，宋凝晚心里却涌起了苦涩。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陪云朵过下一个生日，更不知道明天的自己，还会不会记得今天的事。
如果她和沈川末有孩子，也该有云朵这么大了……
云朵睁开眼，鼓着腮帮吹熄了蜡烛。
宋凝晚敛去惆怅，将她揽入怀内：“小云朵许了什么愿望？”
小云朵扬起可爱的笑容，轻轻附在她耳边回答。
“我的愿望是，能永远和护士妈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