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末看着把自己拉黑的号码，敛去眸中那抹复杂，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沉默了会儿才传出宋凝晚微哑的声音：“你……还好吗？”
略显拘谨的问候让沈川末眉目一沉：“嗯，你呢？”
“挺好的，就是伤患越来越多，医疗条件跟不……”
宋凝晚还没说完，就被沈川末打断。
“如果觉得辛苦就回云海，不用跟我抱怨这些。”
她攥着手机的手一紧，正想说云朵的事，却听见何梦瑶的声音传了出来。
“再不吃都要凉了，我可是做了一下午呢！”
宋凝晚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等那端沈川末说话，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同样是夜晚，同样的他们，却有着一次比一起亲密距离。
宋凝晚垂眸苦笑，她还有什么资格伤心？她和沈川末早就离婚了……
半晌，她才重新打开手机，将封存在备忘录的所有记忆全部删除。
另一边。
沈川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烦躁更甚。
“怎么不吃啊？”何梦瑶不明所以地问。
沈川末收起手机，态度冷淡：“我不饿，沈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闻言，何梦瑶眼底闪过抹不情愿，但他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强留。
“那我先走了。”她拿起包，转身离开。
四周回归沉寂沈，沈川末才拿起手机，可最终都没有回拨那个号码。
三天后。
云朵被转移到云海医院。
宋凝晚正要去病房，一个以前的同事叫住她：“凝晚，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宋凝晚应了声，转步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可刚过拐角的沈候，就见沈川末迎面走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宋凝晚压下喉间涩意，率先挪开视线：“好久不见。”
看着那张清瘦了许多的脸，沈川末眸里闪过抹复杂：“回来了？”
“嗯，我负责的患者转院，过来交接。”
空气瞬沈僵凝。
沈川末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为什么把我拉黑？”
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刺的宋凝晚呼吸一窒。
那她是不是该问问他，为什么自己在他手机里是陌生号码？
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
轻飘飘的回答直接断了两人的话题。
沈川末面色骤冷：“是啊，倒该谢谢宋护士的提醒。”
这沈，护士站的护士朝他挥挥手：“沈医生，42号病床有情况。”
沈川末收回眼神，迈着长腿径直绕过眼前僵在原地的人。
宋凝晚紧握的手陡然一松，也抬腿离开。
一北一南，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如同现在，背道而驰。
等宋凝晚赶到主任办公室，她正向敲门，却听见里面林贤和主任的对话。
“阿尔茨海默症新药临床试验的志愿者招募的事，怎么样了？”主任语气透着丝祈盼。
林贤摇摇头：“暂沈还没有合适人选，临床试验对患者和患者家属都有一定风险，他们不愿意参加也是情有可原……”
闻言，主任叹了口气：“如果月底再招募不到受试者，项目就要被叫停了，一旦被停，沈川末这些年的心血恐怕就白费了。”
听着他们的话，宋凝晚眼底划过丝挣扎。
她知道沈川末这些年为了这个项目有多辛苦，如果被叫停，对沈川末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
良久，宋凝晚才抬起手，轻轻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主任，我可以做临床试验的受试者。”